「我試圖保留我喜歡的風格，這個角色形象不太適合以主流娛樂詮釋。」

——《小飛象》導演 Tim Burton

今年，迪士尼推出《小飛象》(Dumbo) 真人版電影，由《怪奇孤兒院》、《魔境夢遊》導演 Tim Burton執導。電影改編自1941年上映的同名動畫，轉以人類角度，講述真實馬戲團環境，以及與小飛象Dumbo相處的友誼故事。

Tim Burton以黑暗、詭譎奇幻的視覺色彩聞名，其辨識度極高的作品形象，更衍生出名為「Burtonesque」的形容詞，深受許多影迷喜愛。《小飛象》也承襲了Burton的強烈個人風格，激發出許多令人毛骨悚然、又不失溫暖的奇異火花。

文內將分享，導演深受《小飛象》故事吸引的原因、真人版Dumbo角色設計與拍攝過程，以及片中風格迴異的兩大馬戲團場景：Medici Bros.Circus和Dreamland如何創建，帶領觀眾重遊迪士尼與鬼才導演Tim Burton的暗黑童話世界。 

真實改編劇本——以人類視角重新詮釋經典童話

「這個世界須盡可能真實，因此，我們決定不會有任何會說話的動物。」

—— 編劇 Ehren Kruger

「我希望能帶領觀眾進入馬戲團的黃金時代。」編劇Ehren Kruger表示，故事發生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，那時馬戲團表演仍盛行，為呈現電影的真實感，劇組聘用了真正的馬戲團演員，於現場實際進行馬戲表演，使其看起來更為逼真。

與原作動畫不同，真人版電影中的動物們皆不會說話，而是改以人類視角，表達小飛象的與眾不同。「Dumbo不只是迪士尼的角色，而是一名神話人物，我希望牠是真實的。」Ehren Kruger補充：「Dumbo的故事，將會為人們帶來反思的契機。」

《小飛象》吸引提姆波頓的原因

「我雖然從來都不是很喜歡馬戲團，但我喜歡和與來自世界各地、無法獲得正常工作的怪人們在一起的想法。」Tim Burton坦言，自己無法接受馬戲團裡訓練動物的行為，更不喜歡小丑以及種種冒著生命危險的特技，但他認為，一群不被社會所接受的人們，相知相惜、共組家園，是件很浪漫的事情，並為此深深感到著迷。

「Dumbo象徵著無法融入社會，卻能把自身缺陷轉變為優勢的人。」Tim Burton表示，《小飛象》的故事簡單動人，卻也真實體現了人生，希望能藉由此部電影，讓那些受到不同待遇的人們，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屬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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栩栩如生的角色設計——細緻模擬、形塑小飛象的可愛外觀

「Dumbo的眼睛，就像牠正在觀看一部具宇宙視覺的科幻電影。」

—— 導演 Tim Burton

曾擔任迪士尼動畫師的經歷，讓Tim Burton與《小飛象》動畫團隊密切合作，Burton更親自繪製草圖，於前製階段，與角色設計師Michael Kutsche，共同研擬、規劃Dumbo的視覺外觀，嘗試結合實景拍攝與CGI，重現奇幻又不失現實的童話影像。

「你不能只是讓一隻真實小象的耳朵變大，這種感覺不對。」Kutsche說，他們參考了原作設定，增強小象的身體構造，使Dumbo的耳朵能支撐其體重，並於飛行時稍微旋轉，模擬螺旋槳的運作，同時增加了頭和眼睛的大小，讓Dumbo看起來「更可愛」。

其中，眼睛更被視為角色抒發情感的重要窗口。Burton：「重點是你需要透過一點點悲傷和憂鬱的情感，感受到與角色間的聯繫。我試圖保持情緒真實，而不過於煽情。」

演員如何與CG大象互動？

Dumbo全以CGI創建，當劇中人物與之對戲時，則由演員Edd Osmond穿著不同版本的綠色服裝，遵從耳機裡的導演指令，演出並模擬Dumbo的動作、大小和形狀，提供演員正確視線位置，Edd Osmond更於拍攝期間，獲得了「蟻人」(Antman) 的綽號。

「眼睛和面部表情間的微妙變化，為Dumbo和演員互動的方式。」特效總監Richard Stammers說：「Edd不僅提供了眼神，更是重要的參考依據。當孩子們需要觸碰或撫摸Dumbo時，Edd的身體就在那裡。」而母象Jumbo也由特效製成，並以紫色套裝呈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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實景拍攝結合電腦特效——創建Burton式奇幻國度 

「我們只是添加了天空和背景，角色仍於真實場景中互動。」

—— 藝術指導 Rick Heinrichs

電影主要使用ARRI Alexa 65mm相機，以1.85:1比例，捕捉夢幻般的影像畫面。藝術指導Rick Heinrichs提及，為精確掌握現場光線，方便後期合成作業，劇組沒有採用外景鏡頭，皆於松林製片廠 (Pinewood Studios) 和卡丁頓機場 (Cardington Airfield) 的機庫內完成拍攝。並於背景設置藍幕，後製天空及佈景，實現Burton獨特的視覺外觀。

「在室內拍攝，有助於解決天氣和所有光線問題。」Heinrichs說，內景拍攝能有效控制燈光，便於營造影像情緒。像是Dumbo初次抵達Medici Bros.馬戲團時，畫面以暖色調為主；但當牠與母親分離並被帶到Dreamland時，則轉為較冷的色調。

美術團隊更深研當代流行元素，以畫家Edward Hopper的作品為靈感，試圖保持簡單視覺風格。Heinrichs強調，Medici Bros.馬戲團和Dreamland雖處於同個時代，兩者環境卻截然不同，如何對比其中差異，則為這次場景設計的要點。

Medici Bros. Circus 馬戲團場景設計

「進入Medici世界時，我希望觀眾能感受到人物的溫暖。」Heinrichs表示，Medici Bros.馬戲團小巧溫馨，雖有些許殘破，但仍給人「家」的氛圍。製作團隊更真實建造了Casey Jr.火車，透過斑駁、磨損的老化外觀，反映馬戲團的惡劣環境。

起初，攝影指導Ben Davis以較黯淡的暖色調，表現馬戲團當下的財務問題，以及人物間的隔閡與疲憊心理；隨著事件落幕，電影最後則轉為明亮的愉快場景。

未來感夢想國度 Dreamland

「Dreamland富麗堂皇、十分壯觀，令人嘆為觀止。」Heinrichs解釋，Dreamland的浩大，與Medici Bros.馬戲團形成鮮明對比：「我們試圖讓它充滿活力、盡可能光明讓人感到興奮。」然而，隨著劇情發展，色調會逐漸轉冷近於原色，體現樂園的空洞之感。

「我們希望Dreamland感覺更先進、更具戲劇性。」Heinrichs與美術團隊透過漩渦、曲線和月亮，以及許多標誌性的幻想元素，營造出樂園的奇幻氛圍。並以象徵邪惡的惡魔島園區，顯現樂園裡的黑暗面，呈現Burton式的視覺風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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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導演Tim Burton深深理解，那些無法融入群體的人的心境。」

——《小飛象》飾演柯蕾 Eva Green

早年，Tim Burton曾為迪士尼的動畫師，但因其作品調性太過「黑暗」，對於當時尚為保守的迪士尼來說較不合適，格格不入的Burton只好離開夢想王國另闢他地，卻也因此大放異彩，走出屬於自己的獨特怪誕風格。

「我記得有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：『我並不奇怪，好吧，不管怎樣，我也厭倦了你們覺得我很奇怪。』然後我開始不在乎我的穿著和外貌。」Burton坦言，這次與迪士尼合作《小飛象》，令他不禁將自身經歷套入其中，與主角Dumbo產生共鳴。

「直到現在我還沒有意識到，這是我自己的故事......」對許多人來說，Tim Burton就是Dumbo，他的特立獨行，激發出許多驚人的創造力，Burton也希望能藉由這部與眾不同的電影，令觀眾明白，每個人皆需要擁抱自己的獨特性。

 《小飛象》電影預告：

《小飛象》幕後影片：

文章：劉家寧 ｜ 來源：wdsmediafile, indiewire, cnet, mpaa, ibc ｜ 圖片來源：IMDB, disney, cnet, indiewire, collid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