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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入《滅絕》微光禁區,《人造意識》團隊再創驚奇特效

DCFS編輯部

2018/09/28

由《人造意識》導演Alex Garland,執導的Netflix科幻電影《滅絕》,劇情描述生物學家Lena伴隨四位女性,前往封鎖的「X禁區」,探究裡頭外星生物散佈的「神秘微光」。導演希冀藉奇異而驚悚的旅程,直擊現代人心靈的悲涼與荒蕪。

全片為Alex Garland率領《人造意識》原班底再次合作,美術及特效團隊攜手,創造美麗又恐怖的X禁區,研擬出禁區裡,遭「微光」入侵的殘敗場景及突變生物;攝影更透過巧妙運鏡與打光,營造迷離的霓虹光線,為全片鋪上神秘、紛呈的色彩效果。

融入數學概念的場景設計——「碎形」呈現禁區變異空間

「我們保留了書中的基本元素,重新想像事物應該生長成的模樣。」
—— 藝術指導 Mark Digby

本片改編自小說《遺落南境》,但導演與藝術指導Mark Digby在規劃整體視覺時,並未依循小說設定,而是專注於描繪,禁區中因微光壟罩的突變空間與生物。並以兩人皆熱愛的數學概念「碎形」(Fractal),作為全片的重要視覺元素。

碎形,意味著「一個零碎的幾何形狀,可分成數個部分,每一部分都是(或近似是)整體縮小後的形狀」。例如:片中洞穴裡的蜂巢狀岩壁,即是參考碎形圖形——「曼德博集合」(Mandelbrot Set)所創建而成。

佈滿「曼德博集合」的碎形洞穴

「整個燈塔裡的洞穴,就是一個『曼德博』爆炸!」Mark Digby說。該場景由美術及特效團隊共同設計,Double Negative視效工作室研發改良版的「Mandelbulb 3D」,製造出大量動態圖像。

他們藉碎形的概念,暗喻X禁區裡變形的空間。洞穴中巨大的微光發光體,即透過「Mandelbulb 3D」程式,先參考生物神經元的構造,再鋪上混合岩漿和金屬質感的外層,最終將複雜的設計合成。視效總監 Andrew Whitehurst稱:「它是優雅的混合體,以精算的幾何圖形、明暗色彩而合成的作品。」

創造病變怪奇的生物樣貌——美術與特效團隊攜手考究研擬

「我們尋覓某些看似錯誤的事,這些錯誤恰巧適合X禁區。」
——陳設師 Michelle Day

「怪奇」植物參考核災區的病變物種

陳設師Michelle Day參考車諾比、福島核災後的植物型態:「它們在事故之後,開始扭曲生長,而我們複製了這一點。」他們製造部分植被的枝幹,蒐集從英國溫帶樹林、到美國南部沼澤的各式花葉,透過特效後製成各式「怪奇」的植物。

隨劇情進展,主角一行人越接近禁區核心的海灘時,植被更變形為水晶結晶體。團隊在勘景時,掃描森林場景的冷杉植物作為素材,意外發現植物經掃瞄後,近似柱狀或椎狀的雕塑品。視效總監Andrew Whitehurst因此突發奇想,運用掃描後的原始圖像,加工成為「地上長出的水晶製品」,增添片中美麗但詭譎的氛圍。

設計危聳又令人憐憫的熊隻



全片最駭人的變種熊隻,在劇情中因曾凶暴食人,受微光影響也開始擁有部份人類DNA。概念設計師Peter Ocampo直接將熊和人的骨骼結構,經程式掃描後混合設計,外觀則參考營養不良的北極熊,以及脫髮、長白斑的猩猩,最終再由DENG工作室,以3D技術完成熊隻外觀的皮毛、斑紋,模擬牠的動作及神態。

除病變外觀外,團隊甚至讓熊隻「有點跛腳」,顯示牠並不適應禁區環境。Andrew Whitehurst解釋:「牠必須是恐怖、可怕的,但我也希望人們對牠產生同情心,因為這可憐的動物,也不知自己怎麼了。」

鏡頭轉換與耀光設計——善用攝影器材製造迷幻視覺效果


「導演Alex將書中絢麗又奇異的特質,精美地轉換到銀幕上。」
——攝影指導 Rob Hardy

攝影指導Rob Hardy藉不同器材的特性,呈現這趟奇異旅程,由現實走向秘境的視覺風貌;也以鏡頭捕捉反射、折射的光線,經後製處理,創造出繽紛迷幻的「微光」。

攝影器材轉換搭配,呈現X禁區內外的影像差異

「我想創造一種微妙的『轉變』,反映主角的敘事線。」Rob Hardy表示,最初他以Sony F65攝影機,搭配Panavision定焦鏡拍攝禁區外的場景:「這鏡頭給我穩定、堅實的視覺感。」為捕捉「平凡」的角色樣貌,因此也避免手持、淺景深等搶眼攝影手法。

而當接近禁區時,Rob Hardy則更換為Panavision的G系列變形鏡頭拍攝。相較於一般鏡頭,變形鏡頭在同焦段上更能獲得較淺景深,且易出現散景、耀光的效果:「它能製造更衝擊、反差更大的外觀。」進入禁區後,團隊再改以Red Weapon Dragon攝影機,搭配變形鏡頭及穩定器,平緩地以更寬廣的畫面角度,捕捉禁區中的景致。

刻意製造「耀光」,模擬斑斕「微光」



片中X禁區因受神秘透明物質包圍,而物質經太陽折射後,導致禁區內四處充滿著神秘、斑斕的彩虹「微光」,Rob Hardy因而發想出,以「耀光」手法來拍攝。

耀光為拍攝時環境的強烈光源,直射或折射進鏡頭內,導致影像出現不尋常的亮點,也被稱為鬼影或斑光,正巧與劇中的微光生成過程相似。Rob Hardy說:「這鏡頭的像差、光線折射的效果,與我們要做的事完美地契合。」劇組運用古老大型燈具,以稜鏡、水晶球等物件折射光線,Rob Hardy再以舊式Panavision鏡頭拍攝。

進入後製階段,團隊參考畫家J.M.W. Turner(透納)的畫作,並且將前述的碎形概念融入其中,將無限組耀光合成,集結為仿若汽油觸水後,油層上出現的斑斕如霓虹的色彩。

仿似舞蹈的武打場面——演員表演、攝影及特效的極大考驗

「團隊裡的每一人,都在其中創造出美麗的事物。」
——Double Negative視覺特效總監 Andrew Whitehurst

另一處,多個部門嘔心瀝血的作品,為劇末主角Lena與仿似人形的外星生物,相互拉扯搏鬥、近似舞蹈的片段。全段落由專業編舞師指導,扮演外星生物的,則是《人造意識》演出機器人Kyoko的舞者——水野索諾亞。

概念設計師Jonathan Opgenhaffen,從基克拉澤斯古文明的雕塑發想,創造宛如青銅金屬的生物外觀,有著「無性」的人體設計,依照舞者身形,在程式模擬動畫模型。並效仿《人造意識》的拍攝手法,讓舞者穿上具有追蹤標記的黑衣演出;後製時再以「身體追蹤」(Body-tracking)技術,操控動畫模型,模仿舞者原先的表演。

有趣的是,拍攝外星生物「著火」片段時,水野索諾亞再換上另一套裝滿LED燈的服飾,模擬火光造成的光線效果。由於服裝佈滿線路,限制舞者的動作,視效總監Andrew Whitehurst卻說:「這其實很好,讓她看起來好像真的著火,確實很難移動一樣!」

「這部作品是由一同工作、握有自主權的夥伴們,開啟的一場有機的創作過程。」
——導演Alex Garland

導演Alex Garland即使已成為影壇矚目的新生代創作者,但他永遠將功勞歸於幕後團隊,認為導演的工作,即是要尊重每個部門的專業,平等地對待每位工作夥伴。他說:「電影就是依靠巨量的、跨部門的對話,最後才能成就出的作品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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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:黃鈞浩 | 來源:vulture, theverge, artofvfx, setdecorators, moviemaker, bsc, vfxblog, theringer | 圖片來源:Mtmtv, artofvfx, imdb, artofvfx, Ign, 9888, vfxblo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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