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要你用一部電影反映一個男孩蛻變成青少年的成長歷程,你會怎麼拍?你會選擇拍攝紀錄片還是劇情片?Richard Linklater不惜花12年的時間拍攝《年少時代》,不僅將流逝的歲月當成電影說故事的工具,也將演員本身擁有的真實人生經驗納入劇情中,使演員更精準地掌握角色,也唯有這樣真正的真實,才能成就如此真實深刻的成長故事。
電影的靈感來自於當年即將邁入40歲的Linklater,在當了父親之後,想拍一部關於男孩成長的電影。當時的他認為這樣的素材並不適合拍成電影。因為你無法要求一位7歲的男孩瞬間成長為19歲的青少年。因此放棄了這個念頭,轉為將人生中的經驗記憶寫下,過程中突然他靈光一閃:
「我何嘗不每年拍幾顆鏡頭,一年一年把這部電影完成呢?」
飾演主角的Ellar Coltrane
想讓電影趨近真實?「時間」和「人生經驗」就是最好的劇本
電影開拍前,劇本其實只有架構,也無對白內容。Richard Linklater甚至表示劇情會跟著演員本身真實的狀態走,假如Ellar Coltrane(飾主角梅森)長大後成為了一位摔角選手,那麼劇情也會這麼發展。除了隨時間與角色狀態說故事,Linklater在劇情中融入大量自己及演員的真實人生經驗,就如同主角梅森一樣是位藝術家,素食主義者。父母在自己小學一年級時離婚,父親在保險公司上班,母親則在自己上小學時獲得研究生學位。
演員梅根·法蘿在影集《清秀佳人》一連拍了三季,共拍了15年,也是個演員從小拍到大的作品
拍攝期間,導演甚至也給Ellar Coltrane出了一個作業:練習和女孩親密地談話。這項作業幫助完成了電影中梅森與女孩的對白內容。演員Ellar Coltrane和戲中梅森一樣對視覺藝術及影像抱有熱忱,電影當中掛在梅森房間牆壁上的畫作就是Coltrane的作品,Coltrane第一次被女孩子塗指甲油的顏色也是紫色。
Coltrane爲戲剃光頭,也都是來真的
在戲中飾演梅森父親的Ethan Hawke在現實生活中也曾是位保險公司員工,再婚並與前妻共同擁有孩子的撫養權。(簡直就是活脫脫電影中的角色)電影中送給兒子梅森的生日禮物—— 一張集結他所有最愛的披頭四單曲的專輯。這段情節也是取材於他在現實生活中寫給女兒的一封信。順帶一提,劇中在孩子面前用吉自彈自唱的歌曲也是Ethan Hawke於真實生活中寫給自己孩子的歌。
運用「排練」、「即興」寫出電影對白
由於《年少時代》中並沒有預先寫好的對白以及預先設定好的劇情。演員們不是仰賴劇本揣摩角色與對白的情緒,而是聚在一起討論每場戲,每個人提供他們的個人經驗,再依照個人生命經驗塑造角色。透過這樣的談話也能幫助演員們快速進入角色。(畢竟每隔一年才進行拍攝,需要些時間回到角色身上)
在正式開拍前,Linklater會花兩週的時間和演員溝通角色的動機、情緒等,讓演員在排練中即興發揮。透過演員彩排與即興,Linklater會將這些素材在開拍前拼湊,並加以修飾成完整的對白內容。有許多場戲的內容還是在拍攝當天才完成的,像是梅森畢業派對當天,邀請了父母雙方家庭參加的片段。
飾演莎曼珊的Lorelei Linklater為導演Richard Linklater的女兒
年少時代Behind the scene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