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們嘗試創造一種感官體驗，我會形容它是不必戴眼罩的虛擬實境」

——《敦克爾克大行動》導演Christopher Nolan

以IMAX底片規格拍攝的電影，比起標準底片有著更大的畫幅、更高的解析度；而巨幅影像所帶來的、無可比擬的沉浸式體驗，也讓英國導演Christopher Nolan，大讚IMAX是「有史以來最棒的電影格式」。

自《黑暗騎士》到《星際效應》，導演Christopher Nolan不斷於電影中試驗、拓展IMAX的表現形式。描繪二戰真實歷史事件的《敦克爾克大行動》，更有高達百分之七十五的畫面，是用IMAX 65mm底片拍攝完成，被其視為「IMAX技術的集大成之作」。

要在煙塵滾滾的海灘、被水淹沒的船艙或者狹窄的戰鬥機內部，以龐大、笨重的IMAX攝影機進行實景拍攝，是《敦克爾克大行動》攝影指導Hoyte van Hoytema面臨的艱鉅挑戰。他表示：「這都是為了讓人們回到戰場，親身感受士兵當下的處境，並竭盡所能透過視覺重現這一點。」

IMAX底片搭配球面鏡頭，追求極致清晰影像

「IMAX影像有著不可思議的品質和真實性，是拍攝這部片的不二選擇。」

——《敦克爾克大行動》攝影指導Hoyte van Hoytema

「拍攝大片幅規格不是件唾手可得的事，我們和Panavision花了六週時間，去裝配需要的攝影組件。」攝影指導Hoyte van Hoytema更進一步補充，儘管IMAX 65mm底片是導演心目中的最佳拍攝格式，但因為IMAX攝影機運轉時的巨大噪音，部分需要現場收音的片段，則改採65mm底片攝影機捕捉畫面。

而在鏡頭的選擇上，《敦克爾克大行動》全面採用球面鏡頭 (Spherical Lens)，以減少成像過程的光線折射，盡可能保留影像清晰度；此外，由於原始的IMAX鏡頭有些偏暗，Panavision還為本片客製50mm及80mm IMAX鏡頭，將光圈值拉大至T2.0、提升整體的明亮感。

攝影指導Hoyte van Hoytema亦提及，雖然《敦克爾克大行動》的各個場景幾乎皆以單機拍攝，但拍攝現場總是有四部IMAX攝影機，於攝影船、戰鬥機等定點準備就緒，方便導演和攝影指導能靈活切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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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持沉重IMAX攝影機，紀錄片風格呈現戰爭場面

「我真的很想將IMAX攝影機當成一般攝影機，憑著直覺和經驗來操作。」

——《敦克爾克大行動》攝影指導Hoyte van Hoytema

攝影指導Hoyte van Hoytema拍攝《星際效應》時，其所設計的特殊支架，使手持沉重的IMAX攝影機成為可能；到了《敦克爾克大行動》，手持鏡頭更是貫穿全片，緊隨士兵們的一舉一動，呈現戰場的槍林彈雨、混亂不安。Hoyte van Hoytema表示：「我們的目標是持續處於行動之中，以紀錄片般的風格捕捉人物情感，並激起觀眾的情緒。」

「我和機械師（Key Grip）Ryan Monro建立起共生關係。他會在拍攝每個鏡頭時，協助我扛起、支撐攝影機。」攝影指導Hoyte van Hoytema說。另外，為避免增加額外的重量，電池、影像發射器、無線追焦器等配備被放入特製背包，由一旁的機械師背負，或於水中作業期間放置在小筏之上。

除了壯闊的戰爭場面，攝影指導Hoyte van Hoytema亦透過IMAX格式，展現出特寫鏡頭蘊含的力量。「從過往經驗來看，IMAX並不常被用於拍攝特寫，但特寫其實也跟風景一樣，存在著許多細節。」Hoyte van Hoytema指出，「我認為一幅好的肖像，能和開闊的遠景同樣強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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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製鏡頭克服狹窄機艙，空中攝影挑戰拍攝極限

「這就是我們想帶給觀眾的真實感，讓他們彷彿也置身其中。」

——《敦克爾克大行動》導演Christopher Nolan

從駕駛戰鬥機的飛行員、受困海灘的士兵，到橫渡海峽的民船船長，《敦克爾克大行動》從各種視角切入，交錯編織出整起事件的樣貌。為了貼近人物的主觀感受、追求畫面的真實，導演Christopher Nolan和攝影指導Hoyte van Hoytema，甚至讓IMAX攝影機，乘著戰鬥機飛上天際。

考慮到IMAX攝影機的龐大體積，攝影指導Hoyte van Hoytema與Panavision合作，開發特製的潛望式鏡頭（Periscope Lens），可在狹窄的駕駛艙內，近距捕捉人物特寫、獨立於攝影機移動；而經過阻力、震動等空氣力學測試，拍攝團隊更將IMAX攝影機固定在機翼上，以前所未有的方式，拍攝驚心動魄的空戰場面。

「這不僅是為了瞭解空間限制，也是為了暸解三度空間裡的物理狀態。」攝影指導Hoyte van Hoytema說，「我們很快就明白，人們沒有在電影裡看過同樣的東西，物理狀態向來都不是正確的，這真的很不可思議。」

不同於時下的戰爭電影，往往使用大量後製特效，導演Christopher Nolan和攝影指導Hoyte van Hoytema，試圖在《敦克爾克大行動》藉由IMAX技術、實景拍攝、自然光影，打造一種純粹而真實的影像美學。

攝影指導Hoyte van Hoytema表示，他們並不想刻意扭曲光影和色調，使故事顯得多愁善感。他說：「我們只是希望帶領觀眾走進電影院，一同見證某些事物，體驗與士兵們非常相似的經歷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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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：蔡念栩 ｜ 來源：British Cinematographer, Los Angeles Times, Deadline, The Hollywood Reporter, Neil Oseman, World SCREEN ｜ 圖片來源：hk01, Pinterest, British Cinematographer, Neil Osema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