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攝電影時，為表現劇中角色的邪惡形象，製作團隊除了以面具、特效化妝等方式呈現怪異外觀外，也經常會透過「燈光」的變化，模糊或扭曲人物臉部，使其看起來更詭異，營造出駭人的恐怖氛圍。

資深攝影師 Rubidium Wu 分享了恐怖電影常見的幾種照明方法，透過這些光影技術，更能呈現角色的邪惡外觀：

• 底光：從臉部底部由下往上照明
• 頂光：從頂部照明，在臉部創造出宛如「骷髏」的效果
• 剪影：在拍攝對象身後照明，使他們完全處於陰影中

喚醒內心的恐懼—— 非人化、死亡和扭曲

「恐懼是人最自然的本能之一。我們害怕我們不了解的東西。」—— Brogan O'Callaghan 《Shadows in Horror Films: Fear of the Unknown》

為什麼電影中許多惡棍都會帶著面具或口罩？為什麼小丑這麼嚇人？為什麼蒼白的臉會使我們感到恐懼？人們容易因為未知的事物感到害怕，而透過面具或蒼白妝容，更能讓觀眾認知到角色可能並非一般常人的事實。

眼睛是靈魂之窗，當我們看見他人雙眼可以評估他們是否為善類或惡類，以及其威脅程度。而當臉部被遮掩起來時，很難判定人物是否會構成危險，從而產生焦慮與恐懼心理。

象徵死亡的顏色：蒼白、紅色與綠色

什麼顏色會讓你想起死亡、恐懼和危險？通常紅色會讓你聯想到愛與熱情，但它同時也是血液、警告標誌、火和地獄的象徵。電影中時常可見到人物出現在紅色的燈光下，藉此呈現他們嗜血、危險的恐怖形象；另外，綠色也能表現嫉妒、疾病和貪婪的一面。為表現此種陰森的綠光，可以將綠色的濾色片結合照明技術使用，營造人物詭譎、不安的氛圍。

恐怖電影中常見的 8 種怪異照明技術

• 照明 Uplighting
• 剪影 Silhouette
• 聚光燈 Spotlighting
• 曝光不足 Underexposure
• 刺眼的燈光（強光，明暗對比）Harsh light
• 陰影投射 Prominent and projected shadows
• 透過實物拍攝（如窗戶）Shooting through objects
• 透過元素拍攝 Shooting through elements

善用陰影變化，增添觀眾的想像力

儘管恐怖電影的內容日新月異，但引發恐懼心理的攝影技術卻大同小異。

從小當我們在講鬼故事時，就知道用手電筒照亮自己的下巴可以嚇人，而在老式恐怖電影中也經常可見這種方式。現代恐怖電影製作人更善用不同手法，使光線變得更加微妙、詭譎，不再只是無聊且過時的手電筒照明。

遮擋光線 Obscuring through lighting

如聚光燈、曝光不足與刺眼燈光，以及透過實物或元素的拍攝等，這些方法不會扭曲被攝物，而是掩蓋或隱藏它們。儘管你看得見影像中的某些畫面，但卻無法看見全貌，這會增添神秘感，使觀眾感到緊張、營造懸念。

2015 年《吵鬧鬼》（Poltergeist）利用聚光燈技術吸引了小丑的注意。

燈光失真 Distorting through lighting

而像是照明、剪影和陰影投射等，則能完全與真實世界脫離，藉由燈光變化讓畫面失真。對觀眾來說，剪影可以增加角色的扭曲程度，無法提供觀看者所需要的足夠訊息，例如面部特徵、服裝等。採用陰影投射時，扭曲變形的程度會更加嚴重，提升人們面對未知的恐怖心理。

1960 年《驚魂記》（Psycho）的經典淋浴場景，我們知道有人在揮舞著一把刀，卻無法得知它是誰或什麼東西，增添神秘、恐怖氛圍。

1922 年《吸血鬼》（Nosferatu）具有恐怖電影史上最著名的剪影。

燈光閃爍 Light Flashes

有時當影像持續閃爍燈光時，也會使觀眾感到困惑。而當光的間隔和頻率短且不規則時，人們也會開始對所看到的角色感到不安。

「電影製片人經常使用陰影，因為人們的聯想力會使恐懼極大化。」

—— Brogan O’Callaghan

歸根究底，以上所有照明技術皆是操縱陰影的一種方式。部落客 Brogan O'Callaghan 曾發表了一篇解釋恐怖電影製作人這樣做的目的，他曾說：「陰影只會使我們對事物的本質有所扭曲，導演利用陰影來操縱對未知的恐懼。如果電影必須創造一個駭人的怪物，那麼他們必須將不懼怕該怪物的觀眾區隔開來。這是一種引起恐懼最簡單而高效的方法。」

因此下次當你試著自己製作恐怖電影時，請記住，嚇觀眾不全然是你的首要任務，若採用合適的照明方法，也能成功營造懸念與恐怖氛圍，觀眾最終也會自己嚇到自己。

文章：劉家寧 ｜ 來源：nofilmschool, broganocallaghan ｜ 圖片來源：nofilmschool, IMD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