鮮豔色彩、粗糙粒子、層層疊加的影像素材、切換緊湊的鏡頭語言,畫面還不時搭配視覺特效(VFX),宛如八零年代的老舊錄影帶,後製加上現代精緻的電腦特效。
然而,這正是導演雙人組BRTHR的正字標章,兩人曾執導過The Weeknd〈In the Night〉、Charlie XCX〈Breaking Up〉、Travis Scott〈Goosebumps〉等MV。受到許多導演和經典電影影響,BRTHR在強烈視覺的流行浪潮中,逐步建立起自我風格。
多重元素堆砌——〈In the Night〉猶如日本復古黑幫電影
「我們想創造衝擊的影像,給觀眾侵略性的感受。」——導演BRTHR。
受知名導演與經典電影啟發,打造黑社會電影氛圍
The Weeknd〈In the Night〉MV猶如一支1980年代霓虹感十足的日本黑幫電影。劇情講述一群脫衣舞孃被囚禁在黑幫輪船上,男主角The Weeknd愛上脫衣舞者Bella Hadid,而她和其他女孩們,下定決心反抗逃離的故事。
MV整體風格與劇情,受到諸多經典電影與名導影響,如馬丁史柯西斯《計程車司機》中,暴力濺血和妓女的劇情、王家衛《墮落天使》扭曲迷幻的畫面感,以及昆汀塔倫提諾的犯罪風格等,當BRTHR將這些元素組合起來之後,發現也頗有《銀翼殺手》的縹緲科幻感。
閃爍奪目霓虹燈,濃烈顏色加強視覺和情緒
霓虹色彩,為BRTHR作品中的重要元素之一。BRTHR表示,霓虹的用途非常多元,在黑暗的環境下,不同顏色的霓虹光,能夠渲染強烈的情緒,而冷暖色的交錯使用,也可以創造出斑斕的效果。
〈In the Night〉脫衣舞孃俱樂部的場景,BRTHR使用粉色、紅色系燈光,展現熱情和慾望,其他場景則主要運用冷色調,配合攝影機拉近與旋轉的運鏡,更能創造迷幻感受。「這些顏色變化,可以有效地增加戲劇張力。」BRTHR解釋。
懷舊攝影技法——創造逼真的敘事
「快速切換的鏡頭風格,往往是跟隨著歌曲節奏的。」——導演BRTHR。
VHS賦予故事氛圍更多真實感
以VHS(家庭錄影帶)攝影機拍攝影像,為BRTHR經常運用的手法之一。家庭錄影帶影像除了能充滿粗糙顆粒的復古感,也能增加故事的說服力和真實性。BRTHR提到,「雖然現在很流行使用VHS,但我們會確保這些畫面是有目的、有意義的。」
兩人十分喜愛VHS的效果,且通常會直接安排一位攝影師,專門用VHS錄影機拍攝,免去後製的麻煩。像是〈In the Night〉中,VHS的使用,目的就是為了呈現早期的日本黑社會氣氛,讓影像更顯「原始」,且多了份真實感。
底片粗糙效果,成為無可模仿的視覺
2014年,導演BRTHR使用16mm膠卷為Foster The People拍攝〈Coming of Age〉MV,這支影片雖然比近期的作品更「平靜」,但BRTHR提到,他們總是在嘗試不同技法,讓他們在建立風格的路上增加更多經驗。
然而,即使BRTHR是使用數位拍攝,兩位導演也往往會把畫面,後製成底片成像效果。他們認為,雖然數位攝影對於他們風格化的後製,提供很大的便利,但膠卷粗糙的視覺感,卻更加強烈,吸引人目光。
極致暈眩展現——〈Goosebumps〉結合更多特效運用
「我們在主流之外,尋找更獨特的手法。」——導演BRTHR。
BRTHR為Travis Scott〈Goosebumps〉的MV,打造朦朧的狂歡派對視覺,訴說Travis Scott在一場惡夢中,由派對一路前往地獄的故事。
無數電腦媒材和後製,合理呈現惡夢派對與地獄景緻
BRTHR在影像創作中,除了非常注重顏色,還有視覺特效(VFX)的搭配。雖然使用的素材貌似繁瑣,但實際上,所有編排都是精心規劃,讓畫面保持活力。「當你在任何時候暫停播放我們的影片,你會發現每一幀畫面的安排都很完整,我們不會畫蛇添足。」BRTHR解釋。
MV中地獄景象受到電影《康斯坦汀:驅魔神探》影響,熾熱的火焰在地獄燃燒,以及貧脊的礫岩景色。而當Travis Scott躺在即將龜裂的地面上時,拍攝現場的視覺效果指導建議把LED燈,沿著裂痕擺放,不但展現縫隙透出的火光,也標記出後製特效的位置。
「我們並不是想做出超黑暗的作品。」導演表示,〈Goosebumps〉MV並存著混亂與輕鬆,如同在地獄場景中,突然出現的比基尼3D動畫辣妹,緩和了影片氣氛。而Travis Scott起雞皮疙瘩,終致死亡一景,則是致敬《駭客任務》第一集中,史密斯探員(Agent Smith)爆炸而死的畫面。
眼花撩亂的剪輯,合情合理的排序
導演BRTHR風格具有獨特性,卻能動能靜。在極具標誌性剪輯的手法下,與歌曲相互連結,有時注重在MV的敘事和氛圍;有時則偏重強烈畫面形式,或者物件使用。
他們認為,最重要的,不是將所有材料一股腦兒丟入作品中,每一個決定都要有意義。就像BRTHR使用了千變萬化的特效,可能是為了展現一句歌詞的意象、強化影片情緒,或是鋪陳後續劇情等。
這樣複雜而有邏輯性的安排,看似破碎,卻緊密相連。BRTHR說:「這樣也讓作品的重複觀看性更高,可能觀眾第一次忽略了,第二次看會發現更多細節。」
「對自己的作品吹毛求疵,才能真正進步。」——導演BRTHR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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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:王姵蓁 | 來源:Hypebeast, Dazed, Genius, Milk, Podtail, Justin Odisho, Milk | 圖片:Youtube, Youtube, Rapdos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