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幻動作片《人類升級》，講述主角Grey經歷劫難後，意外被植入名為STEM的人工智慧晶片，而他必須與STEM共存、合作，才能替亡妻復仇。本片不僅曾於SXSW西南偏南電影節打敗《宿怨》，獲得觀眾票選獎，其獨特的電影風格及戰鬥場面，更是受人矚目。

本片由《奪魂鋸》編劇Leigh Whannell編導，透過精湛的攝影運鏡，及形象鮮明的美術場景，劇組復刻80年代科幻電影的影像氛圍，並結合《暴力效應》導演 David Cronenberg（大衛柯能堡）肉體恐怖電影的色彩，使本片既保有類型電影風範，亦開創出獨到的視覺美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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遵循經典科幻片精神，從高科技挖掘肉體恐怖元素

「我對於人類自願把科技產物放進身體裡很感興趣，
那是我從沒接觸過的領域。」
──《人類升級》導演 Leigh Whannell

早自2012年以前，導演Leigh Whannell便開始發想、撰寫本片劇本。為探討人體與科技產物的結合，Whannell研究未來學家Ray Kurzweil撰寫的相關書籍之餘，亦效法David Lynch（大衛林區）無意識的寫作型態，透過挖掘潛意識裡的超現實想法，成功預言現實世界裡的智能廚房、自動駕駛汽車等元素。

「為了奠定電影原型，我選擇80年代科幻片。」Whannell表示，由於他深受《魔鬼終結者》、《機器戰警》等片影響，他決定減少影像上的CG效果，盡可能以實體模型、道具為主。而他亦以懷舊、黑暗的芝加哥市為視覺形象參考，奠定寫實色彩，並輔以鮮明的科幻元素，創造更貼近現實的未來世界。

恐怖電影的啟發及應用

Whannell曾製作《奪魂鋸》、《陰兒房》等系列電影，令他對恐怖片多有研究，尤其深受導演David Cronenberg的肉體恐怖電影啟發。因此，Whannell即以肉體恐怖片的思維，設計讓片中角色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，改用槍械武器取代人體內臟，使科幻故事能與恐怖電影元素融合，進而表達主題。

另外，Whannell深受恐怖電影的敘事節奏影響，他習慣在製造懸念時，先以短暫的沉默，吸引觀眾的注意力，其後再透過動作來打破沉默，讓本片不同於其他科幻電影，更帶有驚悚、緊張之感，借鏡自電影《火線追緝令》的影像風格，亦強化其懸疑氛圍的營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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練就流暢的機械動作，攝影運鏡打造「鎖定鏡頭」

「我想讓大家知道，我第一次看見《駭客任務》時的感覺。」
──《人類升級》導演 Leigh Whannell

為彰顯人體受人工智能控制的狀態，導演Leigh Whannell與特技團隊研究，將片中的戰鬥方式，打造成既詭異又不自然的狀態，同時讓人物動作帶有流暢、俐落的機械感。因此，演員Logan Marshall-Green在開拍前，便與舞蹈教練勤學肌肉運用，令正式開拍時的武打動作皆能更加快速、精準。

另外，由於主角Grey及其人工智能STEM，必須在片中進行大量對話，劇組特別請負責替STEM配音的演員Simon Maiden來到片場，透過麥克風及無線耳機，直接與飾演主角的Marshall-Green進行對話，並於現場同步收音，使兩人之間的互動及武打過程都更顯自然且真實。

奇特戰鬥的呈現手法

「我想呈現一種短暫、快速又生硬的戰鬥方式。」Whannell解釋，根據攝影指導Stefan Duscio提供的技巧，只要將IPhone藏在演員衣服底下，透過手機連線應用程式與三軸穩定器，令攝影機能夠自動跟隨演員動作運鏡，即可創造電影中「鎖定鏡頭」（lock-cam）的效果。

因此，在Marshall-Green及特技演員精湛的肢體表演下，攝影機得以隨其動作，進行流暢的翻轉、橫移等運鏡，成功克服許多複雜的技術問題；而為節省拍攝時間，劇組也混合實體血漿及CG效果，呈現片中大部分的血腥鏡頭，以便控制及清理，Whannell強調：「只要血漿做得夠好，CG就能加強它的效果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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形塑賽博龐克風，以科技發展想像近未來的世界

「我們希望電影裡的科技能夠模仿大自然。」
──《人類升級》導演 Leigh Whannell

「我們的科技正試圖要變成自然世界。」導演Leigh Whannell表示，由於本片主題即是探討人工智能取代人類的可能，而科技取代自然的議題，實則能夠與之相互呼應，因此他希望電影裡的未來世界可以充滿自然跡象，既呈現科技逐漸侵入生活的事實，也能以此營造出獨特的場景樣貌。

藝術指導Felicity Abbott選擇參考賽博龐克（Cyberpunk）風格的作品，透過呈現高科技發展下的底層生活，融合Whannell所要求的80年代科幻風及人工智能。而劇本裡強調的「近未來」（Near-future）時代背景，亦讓Abbott進而去研究未來20年的世界裡，可能會出現的產品、技術，使電影更加貼近現實。

汲取自然環境的元素

「因為我沒看過《機器戰警》，所以才能加入劇組。」Abbott表示，雖然本片帶有科幻色彩，但導演Whannell拒絕俗套的科幻片概念，同意讓她採用植物、蜂巢形狀和傳統夯土建築等自然元素，創造片中的高科技場景。

劇組共耗費6周以上的時間，於棚內搭建實驗室、主角住家等多個場景，但礙於棚內空間有限，Abbott仍需與特效團隊合作，才能製造出足夠的空間深度。例如：呈現駭客Eron位於地下的住家時，劇組即以片場實景搭配場景擴展（Set Extensions）技術，讓地底空間看起來更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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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當有人給你一筆龐大預算時，你就應該發揮它的效用。」
──《人類升級》導演 Leigh Whannell

在本片僅500萬美金的預算下，導演Leigh Whannell成功打造獨具特色的未來世界，透過豐富新穎想法及類型元素，樹立有別以往的黑色科幻片，足見其功力。Whannell坦言製作恐怖片的經驗，讓他更懂得精打細算，並說明其工作方法：「一旦我有想法和畫面，我就會開始分析這部電影該如何完成。」

文字：邱昶維｜來源：uproxx, openlettersmonthly, techcrunch, behindthelensonline, thirdcoastreview, geek, thespool, bloody-disgusting, firstshowing, studentedge, gq, filmink, ausfilm, diymag｜圖片來源：imdb, youtube, instagram